追忆杜克之八:实验室联合国

杜克大学环境学院每学年刚开学,都会组织全院各个实验室的新成员共聚一堂,播放简短的幻灯片展示各自的研究方向,进行互相交流。此时,多数新成员由于刚来杜克大学,人生地不熟,通过开学初的相互熟悉,逐渐结识了同一级的同学或同事。当然,对于刚赴美不久的我,能在短时间内了解如此众多的研究组,这还是一码新鲜事。

由于整个学院所有研究组都参加,所以各自介绍的内容也相对比较笼统,大致为实验室里各个人员的研究情况,目的是让新成员能够快速了解学院的各个实验室,以致能在脑中有一个大致印象,方便以后实验室间的合作研究。对我印象较为深刻的是,环境学院大部分研究组都是由众多国际学者组成,研究地点也几乎覆盖全球,活似一个小型的“联合国”。其中之一就是我所访问的Stuart Pimm研究组,2013年9月时组内成员来自美国、中国、澳大利亚、哥伦比亚等国,研究地点亦是分布在四大洲,因此介绍的开始便是抛出一张全球的地图,标注组内成员的研究地点。由于我、一位在非洲沙哈拉沙漠做研究的葡萄牙学者和一位巴西的学者已于2013年9月之前离开Pimm研究组,故未在下图中出现。

图片来源:The Pimm Group

在美国的顶尖高校中,我方才领域放眼全球的视角。记得中小学期间,常常看到学校墙壁上一面是中国的瓷砖地图,上书“胸怀祖国”;另一面是一幅全球的瓷砖地图,上书“放眼世界”。当时,身处祖国一隅,我不能理解应该如何“放眼世界”。直到研究生期间,接触了来自国内不同省份人们,有点“胸怀祖国”的意味。而到了美国,了解了不同国度不同文化不同肤色的人们,才感觉逐渐把看问题的角度提升到全世界。虽然我国的国际化脚步已经快速跟上,但是跟传统的欧美国家相比,还有很大的差距。因此,刚开始每每组内成员提到诸如南美的哥伦比亚、秘鲁等地,我还得翻开全球地图寻找,然后了解这些国家有哪些邻国。毕竟在国内,大家都熟悉了各个省份,而对全球的地理人文,却鲜有涉及。而此时,曾经感觉那些遥远的国度,却活生生地摆在眼前。比如,阿根廷和哥伦比亚的人们可以用同一种语言交流,原来他们说的都是西班牙语,而作为南美最大的国家––巴西,却跟来自葡萄牙的学者侃侃而谈。一直以为南美是西班牙语的天下,其实不然。

有趣的是,每次自我介绍的时候,大家几乎都是在全球的地图上圈点研究地点。因为多数人在全球的尺度上只直到国家的名字和大概所处的位置,而对于各个国家的主要城市,却知之甚少。就比如许多人对中国城市的了解,只停留在北京、上海和西安等几个著名的城市,而对于其他地方,几乎没有一点概念。西安第斯山脉,厄瓜多尔、秘鲁亚马孙、委内瑞拉亚马孙、大西洋森林(Atlantic forest)以及肯尼亚马塞马拉、坦桑尼亚等等地方与地名,虽然之前有所耳闻,却相当生疏。因此,通过与同事的交流,着实给我上了一通的国际地理课,还有更多来自这些地方的风俗人文,使我渐渐知晓。我当时感觉到就如在国内时,来自北京的高校或科研院所,研究地点多数辐射全国,因此一个省或许就是一个研究区域的单元。而在杜克环境学院的众多研究组中,研究区域的单元就成了国家,甚至是各个不同的洲。此时,无形之中,扩大了我看待问题的视野,促使我从全球的尺度上思考问题,而不是局限在国内。

不过,在校园之外或者在外旅游时,一般人问你来自哪里?此时,切不可回答来自中国,否则对方肯定会一脸诧异––你昨天还在中国,怎么一下子就跑到这里了?因为,在美国多数人问你来自哪里,是问你来自美国的哪个州,而不是国籍。由于美国本来就是一个移民国度,所以碰到类似问题时,大可直接说:我来自北卡罗来纳州。

斯幸峰 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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