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机途中
平生第二次踏出国门,远征大洋彼岸的美帝。飞行十五个小时后,于当地时间早上十点到达洛杉矶机场。顺利清关,找到三角航空的第六航站楼,开始等待晚上11点飞往北卡罗利机场的航班。待机中途困意来袭,只身一人又不敢放肆睡着,于是乎开始从第六航站楼游荡到第四航站楼,然后又游荡回来。这终究不是耗时间的方法,于是开始再次游荡,此行的目的是一处一处查看何处有免费WiFi。果不其然,在第五航站楼的咖啡吧边上有免费的无线。赶紧打开电脑,自连上网络的一霎那,心中顿时平静许多,似乎与这个世界重新接轨了。查邮件收信息报平安,渐渐地时间也耗去大半,离登机不到四个小时。久违的饥饿感越来越明显,找到一家麦当劳,点了巨无霸加鸡柳,12刀。虽然巨无霸长得一点也不霸气,但也够吃饱,还新学了一单词:烧烤(grill)。
正在吞咽鸡柳时,耳侧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。原来是四个稚气未脱的男孩,估摸是直接来美读高中的,因为从浦东到洛杉矶的航班上,邻座便是一位在上海读完初中直接来亚特兰大上高中的男生,向我普及了许多类似的知识。但是,眼前这四位高中生,高谈阔论着他们的世界,言语中夹杂着太多脏言秽语。我端详着他们的手舞足蹈,跟自己形成强大的反差。来来往往的人群中,唯独他们四位够“爷们”,而我,似乎要跟他们划清界限,结束来美第一顿晚餐后,寻到一处充电点打发最后三个小时。形形色色的人流,起起落落的飞机,渐渐稀疏的人群,终于盼来了即将横跨东西海岸的航班。临近深夜,候机的人也三三两两。口中不停地跟着播音员练习Raleigh-Durham的发音,到头来还是没有学会,直到第二天一大早,通过来接机的室友纠正了我的发音。
踏足达勒姆(Durham)
加州到北卡,三个时差加上四个小时的飞行,到达北卡已是早上7点。机窗外是一片的绿朦朦,加上地表点点微弱的车光,飞机着陆后方才知道是下着小雨。罗利的机场比洛杉矶小许多,这到方便等取行李。两昼夜的颠倒,真正落地后,精神却清醒许多。等不多时,见了先前网上联系好的室友,帮我来接机。中等个子,拖鞋短裤,一蓬头发,两个酒窝,微笑着互相道好。室友来自高雄,博士三年级。前两年是拿了台湾-杜克奖学金,现在是拿教学助理的薪水过日。室友是个寡言的人,除了正确纠正我Durham及Raleigh的发音以外,一路上并无多余的话。车窗两旁掠过的青青树木,在雨刮的摆动下来回地清晰着,而我却渐渐昏沉起来,迷迷糊糊地到了将要度过一年的“家”中。这是一排二层的连体公寓,我的房间是在一排的尽头。刚入房间,除了地毯,真是“家徒四壁”。我走到小区办公室办理入住登记后,室友说十点整打算去超市买菜,问我是否同去?我问了附近有哪些超市,方位如何?其实哪怕室友再详细地介绍一回,我当时也最终没搞明白,只知道距离是用开车时间来衡量的,比如去最近一个超市需要开车十分钟。室友问我去美国超市,还是亚洲超市?我想想,还是去亚洲超市吧,至少商品种类熟悉一些。于是乎,盲目地在黎明超市晃悠,见啥感觉有用就买啥,一遭下来,花费120多刀。后来才知道,这是来美买生活用品花费最多的一次,而且很多东西买了最终也没用,却又没买电饭锅跟砧板。苦于无法做饭,当天中午是一盒4.5刀的快餐面充饥,微波炉加热五分钟即可。晚上是水煮面,次早是猪肉饺子。直到第三天,也没见室友做过一次饭。按耐不住没饭吃的日子,便直接拿出室友的电饭煲,煮了一锅米饭,胡乱两个菜,等室友回来吃。结果室友回来后大吃一惊,因为发现我直接在电饭煲里煮饭了,而没有用饭胆!幸好也能煮熟,将就着吃上来美后的第一顿米饭,至于室友为啥三天不见做饭,原来他在每个周末下午就做好了一周的便当。这当然是后话了。
初见杜克
吃完这盒折合人民币将近30元的快餐面,困意难挡。脑中依稀记得不可睡觉,否则难以倒时差。依稀记得室友比划的方向,便在下午探索曾经猜测了无数遍的杜克大学,还有那耸立的杜克大教堂。出了小区刚踏上路面,见左侧有来车,便驻足让行。来车也在我左侧十米处停了下来,示意我先行。遂继续前走右拐不远,到了一个十字路口。路口的红绿灯设置跟英国很相似,行人过马路,得先按路旁的按钮,过会才会有绿灯出现,否则人行道方向永远是红灯。过了十字路口,远远地看见高耸的杜克大教堂。看来,离学校不远了。
走不多时,猛地立着Levin Science Research Center的牌子,这不就是环境学院的研究大楼吗!因为之前,我早已用谷歌街景“逛”了几圈校园,眼前所见与记忆中的界面异常相似。我沿着LSRC长廊往里走,也没见到环境学院的大门口。奇了怪了,环境学院在哪儿呢?!我左顾右望地寻找指示牌,跟那些低头匆匆而过的人迥然不同。寻了一圈,到头来也没见到环境学院的门口,于是打算先去瞻仰教堂。望着教堂的方向走去,见是一片林子挡着,便绕着林子往右走。教堂近在眼前,右侧是*** University Center,眼前却有三四条小叉路,不知那条相近,又怕走丢了,毕竟第一次踏足此地,又手无地图。无奈何,作罢往回走。方才回头走上没几步,猛然发现对面来者之一便是外导Stuart嘛!之前上海的一次见面,留下了大致的印象,但又没有硬把握。待到来者走进,他也似乎对我没硬把握,我便问:“Are you Stuart?” “Yes!” 互相握手中!于是,自我介绍模式自动开启:“I am Xingfeng…”。“I know, I know. Nice to meet you, Xingfeng! This is my colleague *** ”。我还真忘了旁边还有一位高瘦的年轻人,连忙问好。Stuart给他简要介绍了我后,知道我还没溜达到环境学院,就要带我参观一下,让那位高瘦年轻人先走。其实,那位年轻人就是Clinton,以前Stuart的弟子,当时在北卡州立大学任教,后来由于他爱人的原因,于2013年底移居巴西了。这也是后话了。
在一个陌生的国度,在一个陌生的校园,遇见一个会叫你名字的人是多么地亲切,虽然以前只见过一面,哪怕在发音上没准确地叫出你的名字。跟着Stuart往回走,就是当时我见到这片林子的圆盘处左侧拐入,往前50米,Stuart大步走上打开一个小门,并问我是否走过这里。我说没有,于是便从这个小门进入了LSRC大楼。楼道并不宽敞,墙的两侧挂满粘贴板,公告、墙报及条子等等贴了一路。在大楼的连接处,上了一层楼,Stuart说这是其中一间学生办公室。屋内靠墙是一圈桌子,中间是一排桌子,并三四台电脑,一株过人高的绿色植物。片刻,又带我到我将坐的办公室。那是在楼层的尽头。Stuart指了门牌,见上面预先挂了我的名字,还有三位其他人。房间内是一张大椭圆桌,靠窗一侧的墙壁亦是一围桌子,另外两壁是两大书架,里面还有一个小隔间。后来我发现两大书架里面都是老文献,估摸都是Stuart以前看的文献书籍吧,这可是满满的顶墙两大书架啊!Stuart说我可以在靠墙的那排桌子上随便选个位置,除了最里头那个已经被他人占了。此时,Stuart突然想起忘记带我看他的办公室了,于是又回到大楼连接处,下一层楼便是。我进入一看,咦,活似一个温室。靠窗一张办公桌,后边一排书架,这个熟悉的场景,因为我之前在他的主页上见到过。中间是一盆巨大的热带植物,旁边还有大大小小的其他绿色植物,挂了许多大型猫科动物的海报。热带植物后面是一张木质躺椅,说是累了用来休息用的。参观完办公室后,我继续跟着Stuart走,回到那个进楼的小门口,依旧大步向前帮我开门。此时我真懊恼自己怎么没有预先帮他人开门的意识呢?!出了门后,Stuart回头问了我:Do you need anything I can serve today? 我忽然清晰地听到“serve”一字,心中百感交集,口中自然而然说了 “No. It’s Okay”。“Good! Now I should go home. See you tomorrow!” 一个干净的转身,我挥着手看其远去,正似之前在上海见面的那一幕,说了再见,掉头就走的感觉何其相似。哦,原来刚才的碰面,Stuart是下班准备回家的!难道刚才楼道里转悠了一圈,也不见一个其他人影。老外上学如上班,还真如此。不,身在此时此地,我才是老外。不,身在美帝,大家差不多都是老外,所以大家差不多也都不是老外了。
回家
按着来时的路,回家。吃完水煮面,拿出床单,往地毯上一铺,便是床了。幸好达勒姆的天气比天堂杭州凉快十度,我想可能这里远离天堂,离太阳也就远一点了,温度自然而然就低了吧。窗外太阳还未落山,可一躺下,人就散了架似的,昏沉沉地睡去了。
续记:刚来杜克,人生地不熟。室友是属于问一答一,问二答二的性格。回答完你的问题后,没有一点额外的话语。由于当时我刚来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要问哪些信息,何况一出门就无法联系,所以注册办手续时也磕磕碰碰了无数次,从向华盛顿大使馆报道,到办理杜克卡,社会安全号以及银行卡等种种,花费了将近半个月,用双脚差不多丈量了几遍杜克校园。后来我感觉,其实完成这些手续,不消一周时间。于是按照我的经验,列了一个来杜克后最近一周需要办理的事项,简称“杜克一周生存秘籍”,还真对后来者有些帮助。现把该秘籍附于此,以飨读者。
以下事件按优先排列,以尼古拉斯环境学院为例。之中出现的人名请跳过,对于具体步骤,其他学院可以类似参照之:
- 告诉院长助理Anne你要申请DukeCard,然后她会发一封email到DukeCard Center,你就可以带上护照到West Union办理DukeCard。拿到DukeCard后,直接去Parking and Transportation Service (就是那栋白房子,下午3点下班),免费办理GoPass公交卡。有了GoPass,就可以免费搭乘达勒姆的公交车了;
- 尽快去Smithware House的Bay 7办理visa注册。每天早上和下午各有一次为visiting scholar办理visa注册,时间大概是9AM和1PM(具体时间可以在duke visa service确认);
- 杜克附件有三家主要的银行:Bank of America, Wells Fargo 和 SunTrust。SunTrust的分行离杜克非常近,但是是一个当地银行。建议办理Bank of America,在NorthGate Mall,地址是 1058 West Club Blvd, Durham, NC 27701。 在NorthGate Mall,还有AT&T,可以办理手机事宜;
- 银行账户办理好以后,去Bryant University Center的邮局(或者任一一个邮局)寄报告材料给大使馆(一定要在银行信息复印件上签名,信封上注明:报道材料与银行账号),建议选择Priority Flate Mail,大概5.6刀邮费;
- 在Smith House注册visa十天以后可以申请Social Security Number。可以去International House拿SSN申请表,并且可以顺便问下IHouse最近有没有免费vans来回接送办理SSN的安排;
- 等你拿到NetID以后,去Perkins Library的地下一楼的LINK重新设置你的NetID密码(我当时没法知道原始密码,只好带着DukeCard亲自去LINK更改)。然后你联系学院管理电脑网络的Katheryne(it@***.duke.edu),她会帮你申请DukeMail,这样便可以使用杜克邮箱了。在Perkins Library办理借书手续时需要填写邮箱及信息后,办理之后你就可以利用DukeCard在图书馆借书了。
- visa注册十天以后,可以考虑考美国驾照。先是笔试,通过后拿到Learner’s Permit,再考正式驾照。